余德泉《对联格律·对联谱》

八、句意在马蹄韵中的安排方式

　　句意是指每句话的意思。它在马蹄韵中的安排，也有其独特的方式。为了更好地证明这个问题，先同段意作个比较。

句意不同于段意

　　第五部分讲到马蹄韵在句脚上的安排，有时是分段进行的。这种段落或者说层次，其意思就是所谓段意。

　　在马蹄韵中，句意与段意的区别在于：一个句意包含的语言单位，一般为自然标点的两个语言结构，习惯上称为两“句”，为了叙述方便，这里称为“小句”；一个段落包含的语言单位，则是表达一个完整意思的单句、复句甚至句群。句意只从一句话(通常为两个小句)中产生，段意则是全篇通盘考虑而划分的结果，它可以由一个句意，亦可以由多个句意构成。

句脚为“平，仄”或者“仄，平”，是句意在马蹄韵中的基本安排方式

　　句意在马蹄韵中的安排方式，有两个特点。

　　第一个特点，是一个句意一般分作两个小句安排。

　　第二个特点，是两个小句的句脚总是一平一仄，或者一仄一平。四句以上者，安排呈交替状态。

　　句脚按马蹄韵写的骈赋，就是这样安排的。看第四部分所引徐陵《玉台新韵序》中的一节：

• 　　凌云概日，由余之所未窥。万户千门，张衡之所曾赋。周王璧台之上，汉帝金屋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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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玉树以珊瑚作枝，珠帘以玳瑁为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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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一节共含四个句意。第一个句意包括第一、二个小句。这两个小句组成为一个单句，句脚为先仄后平。第二个句意包括第三、四个小句，这两个小句组成为一个复句，句脚为先平后仄。第三个句意包括的第五、六小句和第四个句意包括的第七、八小句，亦分别组成复句。五、六小句的句脚先仄后平，七、八小句的句脚先平后仄。平仄交替很有规律。

　　再看王勃《滕王阁序》中的一段：

• 　　时维九月，序属三秋。潦水尽而寒潭清，烟光凝而暮山紫。俨骖騑于上路，访风景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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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崇阿。临帝子之长洲，得仙人之旧馆。层峦耸翠，上出重霄。飞阁流丹，下临无地。鹤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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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凫渚，穷岛屿之萦回。桂殿兰宫，列冈峦之体势。披绣闼，俯雕甍，山原旷其盈视，川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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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盱其骇瞩。闾阎扑地，钟鸣鼎食之家。舸舰迷津，青雀黄龙之轴。虹销雨霁，彩彻云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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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落霞与孤鹜齐飞，秋水共长天一色。渔舟唱晚，响穷彭蠡之滨。雁阵惊寒，声断衡阳之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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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一段十六个句意凡三十二个小句。除一个句脚(即“视”)当平而用仄略有打破而外，其余均合马蹄韵规则。就每一个句意包括的小句看，第一、二小句的句脚为“仄，平”，第三、四小句的句脚为“平、仄”，第五、六小句又为“仄，平”，第七、八小句又为“平，仄”。如此循环往复，直至第三十二小句为止。

　　并列意思之间，有人不打句号而打分号。如最后两个句意的小句，就标点为：“渔舟唱晚，响穷彭蠡之滨；雁阵惊寒，声断衡阳之浦。”这种标点也无妨，因为分号本身就表明前后属两层意思，只是处于并列地位而已。

　　对联若合马蹄韵，在句意安排上，也承继了骈赋的这种传统。这一点在偶数句正格中表现得最为突出，也最为整齐。看四川剑阁姜维墓联(二句)：

• 　　志在中原，费尽平生胆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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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神栖剑阁，永昭千代英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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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又山西介休韩信庙联(二句)：

• 　　西望关中，百战十年空兔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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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北临绵上，千秋一例感龙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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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又邵阳水府庙戏台联(二句)：

• 　　妙手空空，一弹秋水一弹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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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余音袅袅，半入江风半入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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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又某地司命殿联(四句)：

• 　　你求名利，他卜吉凶。可怜我全无心肝，想得出什么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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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庙遏烟云，堂列钟鼎。堪笑人供此泥木，空费了多少钱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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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又四川德阳庞统墓联(四句)：

• 　　北望武乡墓，南望昭烈陵。英气未消，共留得汉家抔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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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前有司马徽，后有鲁子敬。品题不谬，我想见楚国先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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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又杭州武备学堂联(四句)：

• 　　十年教训，君子成军。溯数十年祖雨宗风，再造英雄于越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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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九世复仇，春秋之义。愿尔多士修鳞养爪，毋志盗寇满中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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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又秦涧泉题南京瞻园联(六句)：

• 　　辛勤有此庐，抽身归矣。喜鸟啼花笑，三径常开，好领取竹簟清风，茅檐暖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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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清闲无个事，闭户怡然。对茶热香温，一编独抱，最难忘别来旧雨，经过名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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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又海印题益阳裴公亭联(六句)：

• 　　资水滔滔，淘尽古今人物。问裴公何去，云树犹存，遗址怅空亭，白鹿不来秋欲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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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风浩浩，吹开天地尘氛。喜海宇荡平，狠烟都靖，名山寻旧约，黄花应笑我归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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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又武昌黄鹤楼联(六句)：

• 　　楚尾吴头，朝宗江汉。万里奔腾巨浪，淘尽烽烟。睹此日栋宇翻新，依旧荆襄锁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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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湘南蜀北，既导沱潜，千年芳草白云，仍留鹦鹉。俯众山晴岚拥翠，闲看沙鸟帆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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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又沈秉成题镇江金山寺大雄宝殿联(八句)：

• 　　一峰浮玉，十地布金。忆裴头陀江岸披缁，苏内翰山门留带，光阴瞻逝水，谁续胜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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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愿宏开宝宇琳宫，永镇苍崖翠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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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万顷烟涛，千林风籁。想焦仙人幽岩瘗鹤，陆处士中泠品泉，卜筑有芳邻，堪寻陈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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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漫辜负莲花贝叶，同听暮鼓晨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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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又国民党清远党部挽廖仲恺联(八句)：

• 　　扶持劳动，整饬官场。方期贯彻主张，共成帅志，讵料殊勋未集，大雅云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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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堪慨衅起同仇，空阶遍洒卢骚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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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暴客既诛，元凶待缉。差胜尽除反侧，稍慰英灵，独恨道高毁来，才多见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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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际此会开追悼，薄海同招宋玉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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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以上诸联的每一句意，皆以“平，仄”或者“仄，平”的句脚安排其两小句，无一例外。

　　如果为奇数句正格，因其末句句脚为单平或者单仄，势必有一个小句要单独表达一个句意，从而打破常规，而这个任务通常都由每边的首句来担任。这种情形，骈赋中即使存在，也没有对联这样普遍和有规律。看薛时雨题南京玄武湖赏荷亭联(三句)：

• 　　三百年芳策犹存，剩兔诸鸥汀，时有烟云入图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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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四十里昆明依旧，听菱歌渔唱，不须鼓角演楼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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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又吴述云题南京莫愁湖胜棋楼联(三句)：

• 　　胜地感沧桑，忆当年棋阁妆楼，泥雪尚留遗迹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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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扁舟载烟雨，问他日嵇山镜水，风光得似此间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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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又徐仙屏题开封信陵君祠联(三句)：

• 　　有史公作传如生，爱客若君，其令读者慷慨悲歌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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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其门馆风流未谢，于今视昔，问谁能拔抑塞磊落之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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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又俞樾题安徽歙县关庙联(五句)：

• 　　威名满华夏，真义士，真忠臣，若论千载神交，合与睢阳同俎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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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戎服读春秋，亦英雄，亦儒雅，试认九霄正气，常随奎壁焕光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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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又张之洞题湘西草堂联(五句)：

• 　　自滇池八百里而下，潇湘泛艇，岣嵝寻碑，名迹访姜斋，风月湖山千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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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孕衡岳七二峰之灵，挥座谈兵，植槐卜相，雄才张楚国，文章经济一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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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又改造惠州同志会挽廖仲恺联(五句)：

• 　　死生何足论，唯因帝国未打倒，军阀未铲除，遽遭小寇惨亡，斯为我公真遗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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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革命未成功，际此内乱待肃清，外交待解决，或听元良殂丧，不禁同志共伤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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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又胡维藩题南京莫愁湖胜棋楼联(七句)：

• 　　有何妙算各争先？问虎踞龙蟠，滚滚英雄安在？休论他挥戈除暴，窃鼎称尊，到头来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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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局终场，好梦都成千载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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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至此愁关真打破。叹梁空燕逝，茫茫世事如斯。且任俺引水流觞，催诗击钵，放眼去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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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图入画，青山犹是六朝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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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又彭玉麟题江西湖口石钟山昭忠祠联(七句)：

• 　　古来征战几人回。想当年城复金瓯，洲横铁锁，江流石不转，实疚我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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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今劫满红羊，极目沧桑余感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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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日暮乡关何处是？听此地钟声镗鞈，浪激噌吰。鸟鸣山更幽，欣瞻庙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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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特愿灵屯白马，永怀兰芷奠馨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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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对句意的安排方式，尚有三点说明。

　　一、如果联中有多项排比句，其排比项仍以两小句作为一个停顿单位，而符合“平，仄”、“仄，平”的格局。如湖南益阳裴公亭联：

• 　　旧地展新姿。欣看绿水飞虹，碧津印月，青龙献舞，白鹿衔花。亭榭锁烟霞，天宝物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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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开画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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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名城多胜事。遥想关侯跃马，鲁督操兵，裴相传经，郭公奋笔。勋猷昭史乘，文韬武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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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擅风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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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副对联，每边七句。上联第二、三、四、五为排比句，其排比项就以前两项(二、三小句)为一个停顿单位，句脚为“平，仄”；又以后两项(四、五小句)为一个停顿单位，句脚为“仄，平”。下联也是第二、三、四、五为排比句，情形与上联相同，平仄相反。

　　又周子安题大理中和寺联：

• 　　巍巍十九峰前蒙颠段蹶，依旧河山。最难忘郑回残碑，阿南烈炬，状元写韵，侍御游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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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世变几兴亡，往事都随流水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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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迢遥二百里内关锁塔标，无边风月。况更有苍山积雪，洱海奔涛，玉带晴云，金梭烟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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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高楼一眺览，此身疑在画图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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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副对联，每边八句。上联第三、四、五、六为排比句，其排比项就以前两项(三、四小句)为一个停顿单位，句脚为“仄，平”；又以后两项(五、六小句)为一个停顿单位，句脚为“平，仄”。下联也是第三、四、五、六为排比句，情形与上联同，平仄相反。

　　二、句脚平仄分段安排马蹄韵者，句意亦随段安排，规律不变。如湖南衡山南岳庙戏台联：

• 　　四百八十寺都付劫灰。∥山水结奇缘，尚留得两晋衣冠，隐逸神仙堪合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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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万六千场无非戏局。∥春秋多佳日，好演出六朝人物，忠奸贤佞看分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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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副对联每边四句分为两段。上联第一小句单独一段，一个句意，平脚。后三小句为一段，两个句意：前一小句为一个句意，平脚；后两小句为一个句意，句脚为“平，仄”。下联情形相同，平仄相反。

　　又南京半山园联：

• 　　钟阜割秀，清溪分源。∥咫尺接层楼，叹禁苑全虚，尚留此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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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谢傅棋枰，荆公第宅。∥去来皆幻迹，问孤墩终古，究属何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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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副对联，每边五句，亦分两段。上联第一、二句为一段，一个句意，句脚为“仄，平”。第三、四、五句为一段，两个句意。第三句单独为一个句意，句脚为“平”。第四、五句为一个句意，句脚为“平，仄”。下联情形相同，平仄相反。

　　三、有的对联，句脚合马蹄韵正格，但其句意却有用三个小句来表达者。如果说一个小句表达一个句意，已算打破常规，三个小句表达一个句意，则更在常规之外。如无名氏嘲徐学政以貌取士联：

• 　　尔小子整整齐齐，或束带，或抹粉，或涂脂。三千人巧作嫦娥，好似西施同进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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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老瞎颠颠倒倒，不论文，不通情，不达理。十八省几多学士，如何东粤独来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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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副对联，第一小句单独一个句意，无从与第二小句合起来表达。第二、三、四小句无从分开，第四小句又不能同第五小句合表一个句意，于是第二、三、四小句便只能视为合起来表示一个句意了。上下联都是如此。这样的表示法肯定不只一副两副，虽不能视为正宗，但可视为对句意传统表示法的一种发展。

句意何以要用句脚为一平一仄的两个小句来表示

　　句意何以要用句脚为一平一仄的两个小句来表示，道理很简单，主要就是为了读起来有抑扬顿挫。对比如下两副对联：

• 　　承军务之终，开吏治之始。同心戮力，相期无负乎平生。知遇溯当年，河度山容成想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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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弼三巴之教，总七省之漕。过化存神，尤大有造于兹土。明禋隆祀报，云车风马倘回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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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副对联题于贵阳黎培敬祠。每边六小句。上联句脚，第一、二小句为“平，仄”，先扬后抑；三、四小句为“仄，平”，先抑后扬；五、六小句为“平，仄”，又先扬后抑。下联情形相同，而抑扬相反。由于表达每个句意的两小句，其句脚皆平仄不同，抑扬交替，读起来便给人以上下回旋，起伏迭宕的感觉。

　　如果不这么安排，声韵上就单调乏味。看河南许昌天宝宫拜殿联：

• 　　使尽无限机谋，为子为孙，临死去只落得一双空手，赴阴司始问子孙安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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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用出多般巧诈，图名图利，到头来徒留下千载骂名，来地府方知名利皆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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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

　　这副对联，下联两“来”字为不规则重字，姑且不说。因其为变格，上联句脚，第一、二小句为“平，平”，只扬不抑；三、四小句为“仄，仄”，又只抑不扬。下联情形相同，平仄相反。由于两小句句脚没有平仄交替，抑时过抑，扬时过扬，表达一个句意，读起来就缺乏音乐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