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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今联语汇选》
胡君复 编
 

古今联语汇选第五册·杂题(二)

  明太祖赐驸马梅殷府门春联云:

人间俗尘不到处
阙下恩荣第一家

  昆山归玄恭庄,明亡徉狂肆志,与顾亭林齐名。所居在丛冢之间,时号“归奇顾怪”。尝自榜其门曰:

入其室空空如也
问其人嚣嚣然曰

  蔡鸿遵本莆阳人,宋忠惠公后裔。明末迁吴中,自署门联云:

家藏东汉传经字
世守西山讲学编

  又联:

字体琴声,中郎世业
茶笺荔谱,学士家风

  沈归愚尚书未达时,曾居木渎镇,自题门联云:

渔艇到门青涨满
书堂归路晚山晴

  清高宗南巡至浙江,杭城人家有悬桃符者云:

一岁双春三月闰
六巡两浙万民欢

  郑仁圃先生尝官军机,撰直庐春联,集句云:

春为百岁首
月傍九霄多

  缪莲仙门联:

柴米油盐,事到开时无一件
文章学问,过思闭后有三分

  吴柳堂先生题甲寅春联云:

五载郎曹,窃比冯唐犹未老
一官狱吏,若逢周勃也称尊
  原跋:是年补提牢,在禁者讷镜堂节相、杨安卿中丞甫出,而胜师复以初次被逮至。

  又,丙寅春联:

九重春色新承泽
一部秋官旧读书
  原跋:服阕后,于乙丑春到京,刑部奏留供职。

  又,壬申春联:

圣代即今多雨露
丹霄谁肯借梯航

  又,咸丰、同治间春联:

无计还家,槐荫一庭晨课塾
有时到署,藤花满架午参衙

  又,甲戌春联:

圣代即今多雨露
谪居犹得住蓬莱
  癸酉冬,以劾成,禄降三级调用。

  宜黄陈少香大令偕灿,有诗书画之誉,宰闽中某邑,为侍御杜君劾去。归是后,即以弹章中语署门联云:

诗酒名士
烟火神仙

  杨漪川侍御籍闻喜县,在都寓闻喜馆,榜其门云:

何居我未之闻
见似人者而喜

  翁叔平相国在枢府尝题春联云:

盍簪喧枥马
束带候鸣鸡

  又,丁酉门联:

愿诵南山寿
熙如北海春

  又,戊戌门联:

老骥思千里
鹪鹩足一枝
  十字衰飒不堪,当时见者讶其不祥,即于其年四月二十日罢相,八月政变,坐举康南海贬官。

  《瀛壖杂志》云:阳湖周弢甫比部腾虎,生平以经济才自负,尝自署门联云:

有王来取法
无佛处称尊

  华亭周稚廉先生为鹰垂之子、釜山太守之孙,天才雄放,少年作《钱塘观潮赋》,为时传抄。尝署门联云:

论家世如阁帖官窑,可称旧矣
问文章似谈笺顾绣,换得钱无
  盖二物皆松江产也。

  李碧舫孝廉侨居佛山,咸丰甲寅,土寇毁其室,事平乃重葺之。落成日署一门联云:

修我墙屋
反其耄倪

  薛慰农集句自题门联云:

老去此身宜爱惜
闲来无事不从容

  又,集白香山句云:

老自退闲非世业
贫蒙强健得天怜

  又联:

两浙东西,十年薄宦
大江南北,一个闲人

  又联:

六代江山纵临眺
一门鸑鷟起人文

  甲辰顺天乡试,周寿昌中南元;乙巳会试,萧锦忠殿元、孙鼎臣朝元。是科湖南八进士,皆长沙府人。又黄辅相及其侄彭年中贵州进士,原籍醴陵。题名日在京都长郡会馆演剧,曾文正为书门联曰:

同科十进士
庆榜三名元

  江建霞在京师日自题马厩门联:

群空冀北
家在江南

  黎大总统在清末为鄂军二十一混成协统领,时大门联云:

大泽龙方蛰
中原鹿正肥

  江湘岚先生侨寓筷子巷,自题门联云:

梅占花魁,爱旎旖春光,若作和羹劳想像
巷名筷子,念苍茫时局,待谁借箸共筹商

  南昌傅苕生观察馆第门联:

聊复尔尔
对此茫茫

  吾乡屠敬山先生为当代著作大家,辛亥政变,颇欲以捍卫乡里自任,会有齮齕之者,将率悍徒攻先生。先生星夜缒城去,遂伤其足。先生寻被公举为民政长,任事逾年,颇多兴革。卸职后,日惟从事著述,并署门联云:

倔强犹昔
沉吟至今

  杭州徐仲可先生寓沪十八年,曾署门联云:

海上居大不易
人间世将何之

  又联:

传舍十三迁,傍谁门户
眷属二三口,累我饥寒

  又联:

扫径待延客
闭门思读书

  又联:

东海家声忧或替
西湖乡梦约谁寻
  原注:西湖句以眷属皆非浙人,且儿子新六方供职财政部,挈妇居京师也。

  曩游杭州,所见馆舍春帖子,强半为“圣代即今多雨露,故乡无此好湖山”两句,当时颇诧为雅谈。阅丁戊君《小联话》,知京官门联亦多佳者,如云:

圣代即今多雨露
人文从此焕星辰

  又联:

圣代即今多雨露
春光即是大文章

  又联:

圣代即今多雨露
众仙同日咏霓裳

  某处新岁悬一门联云:

阳多匪、阴多鬼,我亦尘埃同靡靡,其呼我为牛马乎?唯唯
醉里卧、梦里歌,尔胡冠带犹峨峨,行将尔作牺牲矣!呵呵

  往年西历二月三号为阴历新年元旦,某君为人题门联云:

初三元旦
第二新年

  金鹤望集句门联:

岂有文章惊海内
欲回天地入扁舟

  又联:

天下兴亡匹夫责
文章坛坫布衣高

  河间有制酒家市招曰“大有”,裘小华为书门联云:

大田多稼
有酒盈樽

  宋京口妓韩香除夜请客作桃符云:

有客如擒虎
无钱请退之

  (以上为《古今联语汇选二集·杂题一》)

 

  薛慰农观察题吴江王氏义庄联云:

大义惟敬宗收族,最先割千百亩膏腴,其川三江,其浸五湖,荷锸决渠同食福
达孝以继志述事,为善经一再传封殖,我仓既盈,我庾惟亿,瓜绵椒衍永承庥

  清节堂始于吴下,由绅士捐建,以养嫠妇之贫苦无依者。经费渐充,规制尽善,各府州皆仿而行之。曹艮甫比部主讲泰州时撰堂联云:

任恤重周官,集一方秉穗余资,门题行义
帡幪同夏屋,完几辈冰霜苦节,台筑怀清

  如皋育婴堂,有县令周霁楼联云:

子不子亦各言其子,委而去之。是可忍也,孰不可忍也,先王斯有不忍人之政
幼吾幼以及人之幼,比而同之。有以异乎?曰无以异也,大人不失其赤子之心

  震泽县积谷仓,有薛慰农观察联云:

其谷宜稻,既坚既好
自天降康,乃积乃仓

  又,题盛泽镇积谷仓联云:

娄南应主藏天星,斯万斯千,多多益善
吴下擅具区水利,余三余九,陈陈相因

  苏州积功堂乃掩骼埋胔之公所,俞曲园先生题联云:

积累譬为山,得寸则寸、得尺则尺
功修无幸获,种豆是豆、种瓜是瓜

  闽人谓殡屋曰权厝,孟瓶庵考功超然集四书为联云:

可与权不过供为子职
及至葬然后尽于人心
  考功常病,人世惑于风水,不葬其亲,录唐以来诸家论说以警惕之。名诚是录,复揭此联于殡室,使见者知所警云。

  福州惜字炉联,相传为孟瓶庵考功所撰。联云:

能知付丙者
便是识丁人

  葛岭染业公所灿霞室,徐道正集句联:

虚室绝尘想
仙人好楼居

  某题邮舍联:

险阻艰难,备尝之矣
势位富厚,可忽乎哉

  胶济铁轨之枕,不用木,而用铁,故车行之时稍觉平稳。某车站有一联云:

如砥如矢
至鲁至齐

  何蝯叟集词句题西湖游船联云:

双桨来时,有人似桃根桃叶
画船归去,余情付湖水湖烟

  钱塘丁君奚生《湖船续录》云:云舫,沈云舫所造,江小云丈即以其字题之,并补书沈文忠公一联云:

三十里光景无边,开口问西湖,可能都变作樽中绿酒
七百年风流未歇,从头数南渡,几曾见销尽锅里黄金

  乡村水会,船首两旁辄榜联语,亦有佳者,如云:

水面尽文章,请过客停骖,七日风光应共赏
眼前皆锦绣,愿诸君回首,十年花样又添新

  郑仁圃集句题闽浙分水岭联:

半岭通佳气
他乡有胜缘

  某省有岭曰愁岭,或为联云:

愁什么?信步行将去
歇也罢!丢肩放下来

  莫友芝集汉碑题泉州万安桥联:

造道行义以为利
图功易危而成安

  上海城南廿里为龙华浦港口,有百步桥,南北十丈,穹然如虹,浮图七级颇壮丽。九华山色,近挹襟袖。林芗溪联云:

百步桥悬天柱迥
九峰山色酒杯青

  杭州城外之半山,桃花最盛,花时游船麇集。经秋红叶亦极可观。旁有小桥,桥门一联云:

欲泛仙槎向何处
偶传红叶到人间

  贵州甲秀楼即鄂制军尔泰纪功处,楼居南门外,过浮玉桥。桥环九洞,跨牂舸江,绿波清澈见底。桥有亭柱,镌联云:

银汉浮空星过水
玉虹抱雨雁横秋

  吾乡玉带桥联:

画桥碧阴,明漪绝底
绿杉野屋,好风相从

  广州小北门外有茶寮,幽适宜人。主人藏南汉地券为大宝五年刻,因名曰“宝汉茶寮”。有桂林倪鸿集唐句一联云:

桥东桥西好杨柳
山北山南闻鹧鸪

  又,某君联:

商量白酒黄鸡局
点缀青山红树家

  又联:

松烟落洒成珠玉
文字光彩垂虹霞

  又联:

路寻青壑断
人近白云居

  又联:

对酒思小隐
尝茶近竹幽

  广州北门外憩云亭茶室与宝汉茶寮相距不远,有集联云:

孤亭得小憩
高岭出层云

  又,平阳居士联:

憩石煮清泉,添薪试火供茶灶
云山开叠嶂,种竹和烟护草亭

  湖南某邑茶寮,名晤园,武陵陈光绂题联云:

且图良晤
莫负名园

  又,有茶寮名醒园者,联云:

忍独为醒
有如此园

  里门玉壶春茶寮,费惕臣师有联云:

新诗玉局松风作
大隐壶公杖履春

  黄厢岭有望苏亭,施茶所也。大兴刘处士继庄题联云:

赵州茶一口吃干
台山路两脚走去

  邗上拙安氏题西湖三雅园茶馆联:

十载许勾留,与西湖有缘,乃尝此水
千秋同俯仰,惟青山不老,如见古人

  绿杨茶社与薛庐邻,在乌龙潭侧。慰农观察题联云:

桃花潭水汪伦宅
芳草斜阳孙楚楼

  又联:

访胜古西岩,看青山揖客,红杏招人,风暖尘香,正好停车谋雅集
沽春小东道,喜调水符来,卖饧箫唤,赏心乐事,何妨画壁记清游

  扬州新城六安山僧茶叶馆也,郑板桥书联云:

从来名士能评水
自古高僧爱斗茶

  云南赵州南十五里金山寺茶亭,有阮文达联云:

买丝客去休浇酒
糊饼人来且吃茶

  某山凉亭联:

那条窄路儿,且须让一步,他过不去、你怎过得去
这等重担子,也要任几分,我做弗来、谁又做得来

  休宁县大道旁茶亭联:

南南北北,总须历此门头。且望断铁关限,备夏水冬汤,应接过去现在未来三世诸佛,上天下地
东东西西,那许瞒了根脚。试竖起金刚拳,击晨钟暮鼓,唤醒眼耳鼻舌心意六道众生,吃饭穿衣

  延平胡孝廉云章渡口亭联:

转瞬即天涯,坐坐吃筒烟去
前头多地主,看看等个船来

  福州南台万寿桥北,旧有锦江楼酒馆,俯临大江,颇饶胜概。后歇有吴人苏姓者,继其业烹调,均苏式,于旧号下增“苏春记”三字,遍征文人联句,须分嵌新旧字号其中。闽县郑芗樵茂才题联云:

苏台春色平分,好与莺花同作记
锦里江光近接,为看风月一登楼

  福州南台广聚楼酒馆,近挹天宁山,区菊泉少尉联云:

美酒可销愁,入座应无愁里客
好山真似画,倚栏都是画中人

  海小有天闽菜馆,有曾农髯集陶联云:

浊酒聊自适
鼓腹无所思

  又,郑海藏联:

道道非常道
天天小有天
  原跋:有黄冠道服之士,时时见于小有天座中。其人有迈世之高节,号李道人者是也。耐寂戏赠此联,书此张诸壁。

  又,清道人联:

越礼自惊众
重觞欲忘天

  又,有某闽菜馆,郑海藏亦题联云:

且食蛤蜊,焉知许事
但有螃蟹,而无监州

  海上小桃源酒肆,专鬻湘中肴馔联云:

同是洞庭人,请君试看东流水
暂游桃源里,与尔共销万古愁

  吾乡王君春生,近于海上设一酒寮,其市招曰“兰陵酒”,盖土物也。或谓谪仙所咏之兰陵酒,非吾兰陵人所称之兰陵酒,信矣。今王君所酤酿,实出名手,同人等每醵饮于此。予代庄百俞君赠一联云:

望古有怀壶公隐
入阵齐唱兰陵王

  又,方君叔远联:

不问神似形似
相期醉乡故乡

  予广叔远之意,亦赠集句一联云:

天下名士有部落
人生何处不相逢

  朱雅南少尉振麒题钱米店联云:

尚亦有利哉
可以无饥矣

  李君澍生近设工厂于海上,其市招曰“振生”,延聘中西医士,如恽君铁樵、陆君掬轩,监制家用良药,值廉而效宏。又聘技师精制化妆品,并皆佳妙,予题联云:

参贯中西,成一家法
招邀士女,游化人天

  无锡孟渊旅社联:

孟子仁义礼
渊明归去来

  海上有游戏场,曰“新世界”,结构闳侈。近又辟地道,越马路于其对面,有极华美之建筑,俗亦名曰“新新世界”,予戏拟一联云:

诸天诸世界,诸星诸世界
一花一如来,一叶一如来

  又,有游戏场曰“大世界”,其闳丽与“新世界”相伯仲。甲乙两游客,一作悲观,而一作乐观,予戏拟一联云:

借繁华唤醒痴迷,但凭一指禅,便勘破大千世界
是英雄不废声色,直到百年后,再做个烟火神仙

  又,某君联:

雅有广厦万间想
难得浮生半日闲

  海上有大商场,曰“先施公司”,乡人之初来沪地者,乍聆之或误称“先施”为“西施”,以音近也。商场之上,又有绝大之游戏场,曰“乐园”,予拟联云:

世界升平何日,弹指华严,东方于今有乐国
英雄见解略同,比肩林立,西施从来不效颦

  丁巳秋顺直水灾,西湖筹赈游览会,女书场张坚联云:

以水监当于民监
尽信书不如无书

  又联:

我佛以色相示人,原思普渡众生,开场演说
同胞因饥溺待拯,只得敷陈片席,借助弦歌

  又,游览大会门联:

博施济众
救灾恤邻

  又联:

天下自任,故饥犹己饥、溺犹己溺
民吾同胞,愿解衣衣之、推食食之

  耐冬集四书句题京师第一监狱新筑特别优待室联:

往之女家,足以有别也
相在尔室,若是其大乎

  又联:

馆于上宫,是予所欲也
修我墙屋,每人而悦之

  又联:

君子去仁,而愿为之有室
小人行险,不得受于其家

  又联:

居处不安,何以能鼓乐也
宫室之美,庶几无疾病与

  又联:

乐莫大焉,匪直为观美也
薄乎云尔,又从而礼貌之

  新居联:

卜云其吉
何用不臧

  又联:

西南其户
道义之门

  居室格言联:

读书好、耕田好,识好便好
创业难、守身难,知难不难

  又联:

斯是陋室
每有良朋

  旅馆联:

其来有自
且住为佳

  渔家联:

风便送归杨柳渡
月斜留醉荔枝湾

  又联:

桃花流水杳然去
斜风细雨不须归

  (以上为《古今联语汇选二集·杂题二》)

 

  朱子于绍熙五年筑沧洲精舍,时年六十有五矣。自书一联云:

佩韦遵考训
晦木谨师传
  朱子父韦斋先生,尝自谓卞急害道,因取古人佩韦之义为号。又,朱子受业于刘屏山先生,先生有字元晦。祝词云:交朋尚焉,请祝以字,字以元晦,表名之义。木晦于根,春荣华敷,人晦于身,神明内腴。云云。

  《茶余客话》云:申凫盟涵光题书室联云:

学古之志未衰,每日必拥书早起
干世之心已绝,无日不饮酒高歌

  汤东谷厅事春联云:

东坡居士休题杖
南郭先生且滥竽

  又,后厅联:

片言曾折狱
一饭不忘君
  东谷尝从兴济伯杨忠定公奉迎銮舆,故云。

  其东偏云:

暂拄西山笏
闲开北海尊

  其西偏云:

长身唯食粟
老眼渐生花

  永乐帝酷慕仙人张三丰,命尚书胡荣访之,事详《明史》。时年一百八十岁,沈万山为三丰题丹室联云:

八百火牛耕夜月
三千玉女笑春风

  陈白沙先生行状载:有李某,裹粮自嘉鱼数千里从学白沙,凡二年,先生服食行缠,待之如子弟,后筑楚云台以居之。台榜一联云:

有月严光濑
无金郭隗台

  休宁金正希先生,明末督乡兵与清战,不敌殉焉。其未达时,家贫苦读,尝题书斋自励联云:

穷已彻骨,尚有一分生涯,饿死不如读死
学未惬心,正须百般磨炼,文通即是运通

  又联:

破釜沉舟,百二秦关终属楚
卧薪尝胆,三千兵甲定吞吴

  又联:

读律书惧刑,读战书惧兵,读儒书兵刑不惧
耕尧田忧水,耕汤田忧旱,耕心田水旱无忧

  《广阳杂记》云:今堂子中所祀邓将军,讳子龙,江西南昌丰城之间人。少饶膂力,家贫,事母至孝。常[尝]遇贼,负母而走,贼追及之,将军曰:“吾将避汝,汝来寻我,是当死也。”遂与贼战,数十人莫撄其锋,人始知其勇。后入行伍,以功得官归。有联云:

百战归来,剩得鬓边白发
千金散尽,惟留江上青山

  黄石斋先生被执,拘禁中,洪承畴往视之,先生闭目未视。洪既出,先生举笔疾书一联云:

史笔流芳,虽未成名终可法
洪恩浩荡,不能报国反成仇
  盖“成仇”与“承畴”同音。

  相传山东衍圣公府有联云:

与国咸休,安富尊荣公府第
偕天不老,文章礼乐圣人家

  李雨村调元《制义科琐记》云:章孟端为御史,多所弹劾,中贵忌之。罢归,诸子连中进士,为京官,同处一邸,书联于壁云:

四壁金花春宴罢
满床牙笏早朝归

  康熙时,无锡杜紫纶进迎銮词,邀宸赏,召入内庭,纂修历代诗余及词谱。书成,赐进士改庶常,以养亲归。自题书斋联云:

但愿老充诗社长
不妨狂作酒家佣

  洪北江云:唐少府轶华居中河桥侧,余未出塾即与订交。倜傥有侠气,沉沦簿尉,非其志也。今寄居皖公山左,余游匡庐,便道访之,为题柱帖云:

看山踪迹吾还健
入世心期尔最先

  徐清惠公宗干集唐开元春山铭字为联云:

载锡之光,百禄是荷
则笃其庆,万福攸同

  彭文勤公有集句堂联云:

立身行道,扬名于后世
夙兴夜寐,无忝尔所生

  桐城张文端公父子端揆文和公自撰堂联云:

两世三公,太平宰相
一堂五代,富贵神仙

  长洲沈玉生上舍斋中悬一联云:

愿与不解周旋客饮酒
难为不识姓名人作书
  钱塘江秬香跋云:此桂未谷集史书中语也。

  梁茝邻中丞壬寅引疾侨居浦城,因购地数分,缚茅架屋,暂为受廛之寄。因就旧词,稍更新意,中堂联云:

历宦海两朝身,万顷惊涛仗忠信
借他乡一廛地,卅年此屋亦辛勤
  韩诗:“辛勤三十年,以有此屋庐。”

  又联:

安土而能敦,因寄所托
择邻焉得智,且住为佳

  宅左有园,园中池上草堂联云:

客来醉、客去睡,老无所事吁可愧
论学粗、论政疏,诗不成家聊自娱

  又联:

地价不妨多,明月清风本无价
物情何足校,近水遥山皆有情
  原注:此聊纪近事,而借欧阳文忠及苏子美诗语以解嘲也。

  又,书室中一联云:

平地起楼台,流寓依然吾土美
著书多岁月,退思未报主恩深

  吴柳堂侍御被议后自撰联云:

春色蔼南台,愧今生衰朽残年,难言封事
烽烟净西极,念此去优游故里,总属天恩

  故事翰林称先入馆者为前辈,其人入阁则改称中堂。合肥李少荃伯相大拜时,太夫人犹在堂,尝改袁子才先生六十自寿诗为联云:

已无朝士称前辈
尚有慈亲唤小名

  汪叔明先生自撰联:

丹青不知老将至
富贵何如诗可传

  又联:

受禄称庸才,从大夫之后
读书仍本色,近圣人之居

  又联:

六十年涉历多艰,投老方知闲退好
五千卷搜罗非易,抱残还望子孙贤

  高邮李秀才震清善古文词,暮年以诗酒自豪,尝题座联云:

忍辱可为仙,已受过世人几千场讪笑
安贫惟乐道,终难改自己这一点痴騃

  台湾王楼村殿撰,居十五子之列,尝撰联云:

炉中蜡酒翻花熟
案上金联带草书
  此联为宋牧仲所击节,后竟大魁。

  彭秋水堂联云:

向平婚嫁贫中毕
庚信文章老更成

  •   庚,疑当作庾。——录校者注

  王武壮幄帷中常悬联云:

士可杀不可辱
兵贵精岂贵多

  杨果勇侯芳自撰楹帖云:

忌我何尝非赏识
欺人毕竟不英雄

  汤朴庵大令联:

奇士幸邀庸福少
冷官每具热肠多

  福州刘冰如方伯尝自撰楹帖云:

昌黎文必自己出
君实事可对人言

  福州赵又铭方伯咸丰中以检讨为册封琉球使,自撰楹帖云:

乘长风破万里浪
见海日照三神山

  张仲甫斋中亦有自撰联句云:

阴阳风雨晦明,受之以节
梦幻露电泡影,作如是观

  吴让之书法入魏晋诸贤之室,累于家务,有寡媳甚悍。晚年至避居僧寺,自署联云:

有子有孙,鳏寡孤独
无家无室,柴米油盐

  某大令以名孝廉宰江山,工诗善画,倜傥风流。公暇常携名姬,乘画舫往来山水佳处。集句自题一联云:

现宰官身,色即是空、空即是色
作江山主,诗中有画、画中有诗

  平定令某因事去职,壬寅元旦撰堂联云:

叶令蹑双凫,九重春殿同飏拜
陶公生八翼,四大天门独往来

  会稽朱应镐高祖归愚先生集句斋壁联云:

自长非所增,自短非所损
独立不惭影,独寝不惭魂
  上联出列子力命篇,下联出晏子外篇。刘勰新论之改“魂”为“衾”,后人相承习用,忘其本矣!

  朱应镐五世同居,厅事有联云:

学以居敬,穷理为本
道在事亲,从兄之间

  怀宁舒挚甫绍基,自幼嗜学。既冠,留心经世之务,于书靡不窥,以道员官江苏。年三十七,卒于金陵糈局差次,著有《固庵诗集》,《天人清籁集》等书。其书斋联云:

读古人书,须设身处地一想
论天下事,要揆情度理三思

  蒋智由先生,辛亥出京至济南,撰联云:

未逢前席问苍生,且容我款段出都,长啸去也
重指吟鞭向历下,试看此层峦绕郭,相识犹曾

  奉新姚君鸿元云:余宗于去年重修家乘,余题联于局中云:

李纲罢相,累及外家,忆先世避地西江,六七族椒衍瓜绵,若汪若黄,祸我翻成福我
至正肇修,讫兹民国,溯前徽发迹南宋,十二次梨灾枣火,即彭即蔡,宗同不必姓同

  贵州桂丹盟廉访家居时,富收藏。会贼犯县境,仓猝迁避,尽弃以行。寻宅为一贼目所据,以为必归乌有矣!及贼去归,则完好如故,且厅事中高悬一联,为贼目所题句云:

观世若弈棋,胜负难分,惟高手先人一著
开怀宜饮酒,醉醒莫问,是同心劝我三杯
  [校]弈,原为奕,径改。

  薛慰农观察自题金陵薛庐联云:

白下富莺花,旁人错比谢安石
青山狎猿鸟,此地曾栖雷仲伦

  又题有叟堂联云:

作吏十六年,主讲十六年,壮志消磨,借一角溪山娱老
种竹数百本,植松数百本,岁寒苍翠,与满城桃李同春

  又,题仰山楼联云:

林峦入望互西郭
风月可谈如南楼

  又,题凤林寺后薛庐联:

白社论交,留此间香火因缘,割半壁栖霞,暂归结十六年尘梦
青山有约,期他日烟云供养,挈一肩行李,重来听百八杵钟声

  薛慰农观察重莅西湖,续题题襟馆。馆在薛庐内,联云:

十四年蜡屐重来,感今话昔,讲艺论心,霎时托想千秋,期对此湖山不愧
二三子搏沙再聚,循吏清曹,闲官冷宦,他日各成一传,幸铭诸金石无渝

  又,集句联:

清心复我生初理
白眼看他世上人

  又,录先伯兄遗句云:

熟客不妨来猎酒
先生也是爱浇书

  薛慰农观察自题书舍联云:

白香山广大教主
陆天随江湖散人

  又联:

不著衣冠,门前久谢乘轩客
只谈农圃,月下欣闻打稻声

  又,题其儿子书斋联云:

争上流防下达
敦古道近人情

  浏阳县产菊花石,谭复生尝铭以为砚,因名庐,曰石菊影。又以陶诗“远我遗世情”之言名堂,曰远遗。因集禊帖字联于壁曰:

人在有情天,得此群山,暂舍事事
生岂无怀世,每当九日,亦自欣欣
  原跋:浏阳菊石温而缜、野而文,复生谓已其影名石菊影于庐,欲言其意不能;而“远我遗世情”。柴桑固为我言,复名远遗于堂,欲书其言不能。而修禊事之序山阴,固为我书甄而录之用,属吴君小珊。

  又联:

云声雁天夕
雨梦蚁堂秋
  沈晓沂绝爱之以为晶莹凄恻,骨重神寒,但当翦取半江水醮笔书之耳。

  余杭山中某氏堂联云:

无狂放气、无道学气、无名士风流气,方称儒者
有诵读声、有纺织声、有小儿啼哭声,才算人家

  浦城乡中某氏有一堂联云:

读书好、耕田好,要好便好
创业难、守成难,知难不难

  某山中静室联:

仲尼作史二百四十年,何如皮里春秋,都无一字
广成修道一千二百岁,不知壶中日月,才过分阴

  又联:

太白邀月举杯,算我惟堪对影
生公聚石说法,问人反不点头

  唐陶山家有果克堂,自题联云:

克己最严,须从难处去克
为善必果,勿以小而不为

  吴仓石自撰联云:

龙两耳,夔一足
缶无咎,石敢当
  仓石耳聋足跛,自号老缶,石其字也。先是喻志韶赠以一联,为“龙两耳、跛一足,学三绝、人千秋”,仓石为改之,如此举以告人,欣然自喜。

  金砚君先生题刘紫洄遗照,集杜联云:

今日几人存?酒阑却忆十年事
何由似平昔,笔阵独扫千人军

  海陵朱剑青尝摄一道装小影,自题联云:

此身又落尘寰,细算算后果前因,那一著放松,怎逃得三生业障
凡事都为梦幻,试想想未来过去,要十分受用,须打开万种迷团

  桐乡徐瘦生茂才终身不娶,自署其馆曰“独室”,并题联云:

埋忧待荷刘伶锸
行乐先题表圣诗

  陆芗畇教授元錞得嘉木于台州制棺,额曰“止止居”。书联云:

一生倏忽少壮老
万事脱离归去来

  薛慰农观察集句题姬人室联:

芳草有情,夕阳无语
海棠开后,燕子来时

  梁星海题其夫人所居室曰“栖凤”,有联云:

零落雨中花,春梦惊回栖凤宅
绸缪天下事,壮心销尽石鱼斋
  石鱼斋,星海读书精舍。

  丁戊云亡室姚近宜女士有《福慧兼修阁随笔》,所题金陵寓庐,系得意之作。联云:

偕隐白门,近山近水
懒看青史,宜室宜家

  释德清,字憨山,初住曹溪。万历时,说法匡庐,文字敏妙,有联云:

燕语破新寒,望山岭云封,生意远浮春草色
虫鸣入诗思,看沙汀月照,瑶琴音续梦痕香

  《查莲坡诗话》云:雪峤大师圆信,又号雪狮子,结茅黄山中,独居一庵,自书联云:

孤雪卧此中
万山拜其下
  按:此联近人沈鼎山倒用其语,榜于黄山文殊院,云书“道据上人”,不知何据?岂雪峤一号“道据”耶?

  杭州比丘尼弘通联:

诗可呈于佛
愁难说向人

  汪龙庄大令为刑名幕宾时,书联座右云:

苦心未必天终负
辣手须防人不堪

  钱季重秀才负才偃蹇,与黄仲则同时同里。《北江诗话》称其饮酒使气,有不可一世之概。溺爱三子,常与嬉戏,其座右一联云:

酒酣或化庄生蝶
饭饱甘为孺子牛

  戊午七夕,浣姬率儿辈为乞巧之戏。仆本恨人惊心不已,爰缀集瓶水斋七夕鸳鸯湖诗为联云:

衣裳七日,风露双星,儿女太丁宁,可知道神仙辛苦
旧话乌头,今欢鹊尾,离合如梦幻,一任他诗句飘零

  丹徒张伯冶巡检骐,偕其嘉耦钱莲因女史守璞,并以诗画擅名。论画则伯冶为精,论诗则莲因尤健。粤西边瘠之区,莲因间关随宦,能相其夫。尝因伯冶豪饮健谈,为手书一联云:

人生惟酒色机关,须百炼此身成铁汉
世上有是非门户,要三缄其口学金人

  侯官连梅耦明经攀桂,学行醇笃,有联云:

暗室中须问心得过
平地处亦失足堪虞

  林衡甫县尉庆铨,取曾南丰《四忌铭》、《瓯西日记》语为联云:

著书忌早、处事忌扰、立朝忌巧、居室忌好
制行欲方、行事欲圆、存心欲拙、作文欲华

  沔阳王裕泉太守冕南,言其先德九香先生树芬于宋儒最推服刘公,是尝集其《弟子记》中语为联云:

智不求隐、辨不求给、名不求难、行不求异
进莫若让、勇莫若义、贵莫若仁、富莫若廉

  周子曰:“公生明,廉生威,士大夫若爱一文,不值一文。”陈简斋曰:“从来有名士,不用无名钱。”傅一风曰:“对失意人莫谈得意之事,处得意日当思失意之时。”陶顺甫先生尝集为联帖云:

莫对失意人而谈得意事
从来有名士不取无名钱

  闽县叶季韶舍人仪昌集格言联云:

玩人丧德,玩物丧志
多见阙殆,多闻阙疑
  以《论语》对《尚书》。

  又联:

色即是空,空即是色
恩生于害,害生于恩
  以阴符对佛经。

  又联:

美言不信,信言不美
疑人莫用,用人莫疑
  以陆宣公奏疏语对《道德经》。

  太仓孙少彭太守寿铭集格言联云:

口莫多言,情莫多妄
名可强立,功可强成
  以文子缵义语对傅子口铭。

  又联:

易乐必多哀,轻施必好夺
正谊不谋利,明道不计功
  以董子语对中说王道篇语。

  又联:

好学近智、力行近仁、知耻近勇
在官惟明、莅事惟平、立身惟清
  以忠经守宰篇语对《中庸》。

  又联:

霸国战智、王国战义、帝国战德
上士闭心、中士闭口、下士闭门
  上联出中说问易篇,下联出龚氏鼎臣中说注。

  张文端尝撰二联,一云:

造物最忌者巧
万类相感以诚

  又云:

富贵贫贱总难称意,知足即为称意
山水花竹无恒主人,得闲便是主人

  邓完白联:

小饮却愁、少思却梦、种花却俗、焚香却秽、容人却侮、谨身却病
静坐补劳、独宿补虚、省用补贫、为善补过、寡言补烦、息忿补气

  左文襄联:

发上等愿,享下等福
从高处立,向宽处行

  程季英联:

放开肚皮吃饭
立定脚根做人

  普通格言联:

小人下达
君子中庸

  又联:

得过且过
自然而然

  又联:

丈夫志四海
古人惜分阴

  又联:

作事须凭肝胆
为人莫负发眉

  又联:

岂能尽如人意
但求无愧我心

  联语中有摅写怀抱隽永可喜者,包慎伯联云:

尽交天下贤豪长者
常作江山烟月主人

  何子贞联:

坐到二更,合眼即睡
心无一事,敲门不惊

  又,有足资普通应用者类识于后:

亦足千古
忽然半生

  又联:

每思于物有济
自愧为人所容

  又联:

尝未饮酒而醉
以不读书为高

  又联:

读书作文,我用我法
莳花种竹,吾爱吾庐

  又联:

每想病时,尘心渐减
常防死日,善念自生

  又联:

欲除烦恼须成佛
各有来因莫羡人

  又联:

一物不知,儒者之耻
片长自足,壮夫不为

  楹帖中有至质而有味者,惜不知为何人手笔,联云:

白菜青盐糙米
瓦壶天水菊花

  自来名人楹帖多有宝其真迹,乡里流传,至题识所在,或投赠谁某,一时无从深考者,今亦类识于后,以见一斑。黄道周楹帖云:

谢安石有言:圣贤去人,其间几何
陶弘景复云:仰视云日,不为远矣

  杨文骢楹帖:

随处傍莺花,杉桧道林空四绝
清梵夸鹫岭,云烟岳麓瞰三湘

  王元照楹帖:

染成绿萼初华,好觉暗香入画
偶得古人精册,较胜春月在庭

  吴梅村楹帖:

重来雪棹沧江,仿佛寒窗披画卷
坐起梅花乱落,时因吾友长相思

  蒋南沙楹帖:

梅老格高,横枝贵疏瘦
笔奇腕弱,饮兴转粗豪

  杭大宗楹帖:

作客思秋,议图赤脚婢
品茶入室,为遣长须奴

  杨沂孙楹帖:

忙里有余闲,登山临水觞咏
身外无长物,布衣疏食琴书

  张叔未楹帖:

槐花黄,举子忙
文选烂,秀才半

  马元驭楹帖:

牌刊紫玉,塘滟春红,流水都看云锦
新竹烟深,好花露重,东风扶上阑干

  禹慎斋楹帖:

看潇洒青衫,一夜春风艳桃李
爱高阳白酒,三山秋月醉神仙

  康南海楹帖:

灵石一千尺
天花百亿年

  又联:

云龙远飞驾
天马自行空

  自来遗闻琐事,足资谈助,故识小亦可行远。相传朱朵山殿撰昌颐未第时,见其叔父虹舫阁学侍儿多多者,心悦之,未能请也。适此婢索书楹帖,因信笔制一联云:

一心只念波罗蜜
三祝难忘福寿男
  联为阁学所见,欲以婢赐之。婢谓九郎若中状元,吾当归焉。明年朵山果大魁,阁学为成其事,当时传为佳话云。

  虞长孺曰:“天地一梨园也。”陈眉公曰:“佛氏者朝廷之大养济园也。”某君戏题一联云:

佛门大养济,将鳏寡孤独为僧尼,亿千万人遍受十方供养
世界小梨园,牵帝王师相为傀儡,二十一史演成一部传寄

  •   下联最后一字当作“奇”。——录校者注

  胡月樵尝诵一联云:

倩人抓背,上些、上些、再上些,真痒痛全凭自己
对客猜拳,著了、著了、又著了,好消息还在他家

  《右台仙馆笔记》云:咸丰初,粤事方起,有海盐查某梦至一处,见文案山积,数十人缮写,犹若不及。楹间悬一联,意不可解,而语颇可诵,联云:

弱柳琼箫仙有劫
落花铜鼓佛无灵

  丁戊君在江西进贤县时,友人请制玻璃槅子篆字联,欲可两面视,联云:

平野百章木
开门十里山

  又联:

幽兰空谷
大木崇山

  高宗巡狩木兰出塞时,夹道皆松树,口占联语,令彭文勤属对。上联云:

八十君王,处处十八公,道旁献寿

  文勤思久不属,上命驰告纪文达于前途,文达应声曰:

重天子,年年重九节,塞上称觞
  上大喜曰:“真天才也。”文勤夙敏悟,至是始服文达云。

  •   下联首失一“九”字。——录校者注

  (以上为《古今联语汇选二集·杂题三》)

 

    来源:恶人谷珠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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