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洋军阀史话
七十二、外交上遭遇阻力

    帝制活动正在密锣紧鼓时,袁对于国内的反对完全不予重视,可是意外的打击是列
强透过其驻北京公使表示反对,这倒使袁颇伤脑筋。
    民国4年10月28日下午,驻京日本代理公使约同英公使、俄公使同赴外交部,会晤陆
徵祥总长。先由日本代理公使口述,略云:中国规复帝制,进行甚速,其里面反对者暗
潮甚烈,实行之期,恐发生事变。目前欧洲正当多事,凡有害和平者,皆当避之。万一
中国国内有动摇情形,不仅为中国之不幸,即与中国关系较深之各国,亦诚可忧。据我
国所见,中国内情,如上海长江一带,及南方各处,均极可虑。袁大总统就任四年来,
中国秩序渐次恢复,日本政府不胜敬佩。袁大总统如仍极力维持,国内当无动乱之虞。
今若急谋变更,恐引起不安情事。不得不为中国惜。愿大总统出以贤明之措置,将实行
帝政之期,暂为延缓,以防祸于未然。而巩固极东和平之基础。日本政府为此劝告,决
非干涉中国内政。英公使云:日代表之通告,本公使完全同意。接着询问中国政府能自
信国体改革之实行,能无变故否?俄公使云:日代表及英公使之言语,本公使均同意。
    自日、英、俄三国警告以后,法国公使馆亦接奉法国政府训令,加入三国警告,遂
于11月3日亲赴外交部与陆总长会晤,声明对于中国复兴帝制,劝告中止。内情和三国警
告相同。随后意国驻京公使,亦于11月12日午间亲诣外交部,访晤陆总长,谓奉本国政
府训令,会同四国公使劝告中国政府将变更国体之事展缓。
    10月28日日本代理公使会同英、俄两公使向中国外交部正式提出警告。全文如下:
    “中国近所进行改变国体之计划,今似已猛进而趋入实现其目的之地步。目下欧战
尚无早了之气象。人心惶虑。当此之时,无论世界何处,苟有事态足以伤害和平安宁者,
则当竭全力阻其生成,借以杜绝新纠纷之出现。中国组织帝制,虽外观似全国无大反对,
然根据日政府所得之报告,而详察中国之现状,觉此种外观仅属皮毛而非实际。此乃无
可讳饰者也。反对暗潮之烈,远出人臆料之外。不靖之情,刻方蔓延全国。观袁总统过
去四年间之政绩,可见各省纷扰情状,今已日渐平靖。而国内秩序,亦渐恢复。如总统
决计维持中国之政治现状,而不改其进行之方针,则不久定有秩序全复,全国安宁之日。
但若总统骤立帝制,则国人反对之气志将立即促起变乱。而中国将复陷于重大危险之境。
此固意中事也。日政府值此时局,鉴于利害关系之重大,故对于中国或将复生之危险状
况,不能不深虑之。且若中国发生乱事,不仅为中国之大不幸,且在中国有重大关系之
各国,亦将受到直接间接不可计量之危害。而以与中国有特殊关系之日本为尤甚。且恐
东亚之公共和平,亦将陷于危境。日政府睹此事态,纯为预先防卫,以保东方和平起见,
乃决计以目下时局中大可忧虑之原因,通告中国政府,并询问中国政府能否自信可以安
稳达到帝制之目的。日政府以坦白友好之态度,披沥其观念。甚望中华民国大总统听此
忠告,顾念大局,而行此展缓改变国体之良计。以防不幸乱祸之发作,而巩固远东之和
平。日政府故已发给必要之训令,致驻北京代理公使,日政府行此举动,纯为尽其友好
邻邦责任之一念而起,并无干涉中国内政之意。”
    外交部陆总长于10月28日接受日本及英、俄公使警告以后,当即答复:
    “贵国警告业经领会。此事全系中国内政。然既友谊劝告,因亦不能不以友谊关系,
将详细情形答复。中国帝制之主张,历时已久。我国人民所以主张帝制者,其理由盖谓
中国幅员广大,五族异俗,而人情浮动,教育浅薄,按共和国体,元首常易,必为绝大
乱源。他国近事,可为殷鉴。不但本国人生命财产,颇多危险。即各友邦侨民事业亦难
稳固。我民国成立已历四稔,而殷户巨商不肯投资,人民营事,官吏行政,皆不能为长
久计划。人心不定,治理困难。国民主张改革国体之理由,实因于此也。政府为维持国
体起见,无不随时驳拒。乃近来国民主张者,日见增加,国中有实力者亦多数在内。风
潮愈烈,结合愈众,如专力压制,不独违拂民意,诚恐于治安大有妨碍。政府不敢负此
重责,惟有尊重民意,公布代行立法院通过之法案,组织国民代表大会,公同议决此根
本问题而已。当各省人民向立法院请愿改变国体时,大总统曾于九月六日向立法院宣示
意见,认为不合事宜。十月十日大总统申令据蒙回王公及文武官吏等呈请改定国体,又
告以轻率更张,殊非所宜,并试各选举监督,遂照法案,慎重将事。十月十二日,又电
令各省选举监督,务遵法案,切实奉行,勿得急遽潦草各等因。足见政府本不赞成此举,
更无急激谋变更国体之意也。本国《约法》主权,本于国民全体。国体问题,何等重大。
政府自不得不听诸国民之公决。政府处此困难,多方调停,一为尊重法律,一为顺从民
意。无非冀保全大局之和平也。大多数国民意愿,现既以共和为不适宜于中国。而问题
又既付之国民代表大会之公决。此时国是业经动摇,人心各生观望,政治即受影响,商
务已形停滞,奸人乘隙造谣,尤易惊扰人心。倘因国是迁延不决,酿成事端,本国人固
不免受害,即各友邦侨民亦难免恐慌。国体既付议决,一日不定,人心一日不安,即有
一日之危险,此显而易见者也。当国体讨论正烈之际,政府深虑因此引起变故,一再电
询各省文武官吏,能否确保地方秩序。该官吏等一再电复,佥谓国体问题,如从民意解
决,则各省均可担任地方治安之任。实行改革时,必无变故发生。在外国人之调查,自
不能若本国人之详确。今各省官吏,均一致报告,担任治安,未闻有任何反对行动及上
海长江一带及南方情形可虑之报告。政府自应据为凭信。至本国少数好乱之徒,逋逃外
国,或其他中国法权不到之处,无论共和君主,无论已往将来,纯抱破坏之暴性。无日
不谋酿祸之行为。然只能造谣鼓煽,毫无何等实力。数年以来,时有小乱发现,均立时
扑灭,于大局上未生影响。现在各省均加意防范,凡中国法权不到之处,尚望各友邦始
终协力取缔。即该乱人等亦必无发生乱事之余地矣。当贵国政府劝告之时,各省决定君
主立宪者,已有五省,各省投票之期,亦均不远。总之在我国国民,则期望本国长治久
安之乐利。在政府则更期望各友邦侨民,均得安心发达其事业。维持东亚之和平,正与
各友邦政府之苦心,同其一辙也。贵国政府此项友谊劝告,并声明决非干涉中国内政,
此项嘉意,本政府自当重视。贵国政府此举既完全为维持东亚和平起见,正与本国意见
相同。贵国政府尽可深信本国政府,凡可以达到此目的者,必不遗余力也。以上各节,
即希转达贵国政府为荷。”
    日本政府于接到袁政府答复之后,颇不满意,乃于11月4日,又由驻京日本代理公使
至外交部,代表日本政府,声称中国政府答复日本忠告之文,甚不明了,请以更明白之
文答复日、英、俄三国所进之劝告。当经陆答复,略谓目下国体投票,已有十余省,依
法办理。至于投票期限,早已规定,民意所趋,非政府之力所能左右。况此事关系法律
问题,手续异常繁重,办理又不能过于急遽,在政府一方面,关于此事,凡有能尽力之
处,无不极为尽力,以副各友邦劝告之雅意。
    这两次答复以后,日本仍不满意,要中国政府对于四国展缓变更国体之劝告持何态
度,发表正式声明。而袁亦惟恐因各友邦不能满意,而惹起意外重大变故。因此于11月
9日下午特派外交大员至四国公使馆,非公式地知照,借以缓和情势。略云:“帝制一事,
暂且延缓,本年内断不实行”。并邀请四国公使于11日中午前来外交部,由外交总长陆
徵祥给以正式之答复。除复述前次知照四国之语,谓中国政府对于变更国体问题,绝无
欲速或急就之意思外,并称就各省已定之选票数而观,赞成者业逾全体之半,是国体变
更,早为多数国民之志愿,即此可为明证。惟政府与各枢部,及庶政各机关商酌后,佥
谓变更之案,一经国民议决,应行筹备之事,既杂且多,非宽假时日,恐细节难臻完美,
似宜另定相当日期,举行大典。是以延期之举,揆诸民意,虽非其所乐闻,而在政府,
实有不能不缓之理由。况党人之匿迹于中国治权以外,冀乘此时机肆其煽惑,诬蔑攻击
变更国体主张者,似颇不乏人。即四国之殷殷忠告,亦受此煽惑,所以延期实行,势在
必行。不过倘有任何意外,中国政府自信无论何时均有完全对付之力。
    在帝制筹备期间,袁最伤脑筋的,便是外国方面的压力,列强虽一再照会袁,希望
变更国体从缓,可是袁装糊涂,答复列强时则顾左右而言他,总是强调袁政府足以平息
一切反对力量。
    袁在外交上,最亲近的是英国驻华公使朱尔典,当日本一再向中国施行压力时,袁
希望他的老朋友朱尔典能够帮他的忙,朱尔典乃向袁提供了一个秘密计划,朱认为中国
当时对欧战中立,而日本则是英国的同盟国,共同对德国宣战,在这种情形下,日本对
中国有任何行动,英国都不便出面反对。所以改变这个态势,唯一的途径是中国立即参
战,加入协约国一边,和英国有了同盟关系,这时英国就好说话了。朱尔典的意见,只
是执行他的外交工作,诱劝中国加入协约国。这是11月8日朱尔典通过陆徵祥向袁提出的
计划,曾获法、俄两国驻华公使的同意。11月20日朱又找陆问回信,陆说:“问题可以
谈,不过英、日、法、意、俄五国对中国提出帝制问题的劝告,现在只有贵国提出这样
一个问题,我们难于处置。”陆、朱这段接触被美国报纸披露,日本大为不满,于是朱
尔典颇感狼狈,发表谈话否认其事,北京外交部也极力否认。朱尔典深怪中国外交当局
不能保守外交秘密,英国外交部则有撤换朱尔典的消息。不久,美国报纸又刊出中、英
洽商同盟的秘密消息。据说同盟十年,英国负责说服列强承认中国帝制,帮助中国加人
国际团体。这消息更使日本人忿怒,且引起英国政府的恐慌,为了缓和日本,英国外相
葛雷训令英驻日大使葛林于11月27日访问日本外务省次官币原,保证英国在未与日本协
议前,决不会缔结中、英同盟。同时日本外相石井一再表示有关中国问题,非得日本同
意或是有日本参加,不得成立任何协定。至于中国帝制问题,则待欧战结束后再行考虑。
    袁世凯和朱尔典有过一次密谈,密谈记录上有袁亲笔“严密”二字,以下便是袁、
朱的密谈记录:
    朱使问:“君主立宪实行之日,当不远矣!”
    大总统答曰:
    “近年来各省将军、巡按使暨文武各官,皆言非君主立宪,不能巩固国基;至于今
日,全国赞成,予惟有顺从民意。”朱曰:“若国中无内乱,则随时可以实行;此系中
国内政,他人不能干涉。”
    大总统曰:“内乱不能决其无,但不至扩大。余可担保治安之责。惟对外问题,殊
为焦虑,不知东邻有如何举动。内地治安,可保无虞。至东三省及蒙古,实难预料。该
处日人甚多,倘有日人被杀,不论华人为首犯,日人为首犯,日人即可乘此造出机会,
此不能不虑者也。”
    朱曰:“日本劝告,或系照例文章,至于乘时取利似亦难言。”
    大总统曰:“大隈伯对我驻日公使言,关于君主立宪事,请袁大总统放心去做,日
本甚愿帮忙一切。由此观之,即于表面上,日本似不再行渔人政策。君主民主,本视民
意而从违。若仍行共和政体,大总统任满可以休息养老;若君主政体,则责任太重,恐
非我力所能胜。”
    朱曰:“查现在各国,不论君主民主,无有如大总统之权之重且大者。英皇之权无
论矣,即德皇、日皇、美国大总统之权,皆不及也。”
    大总统曰:“贵公使此论颇合情理,余处现时地位,百分责任,自担八十分,而各
部共担二十分,按理而论,余应担二十分,而各部应担八十分,乃为公允。”
    朱曰:“若他人担如此重任,眠食俱废矣。”
    大总统曰:“余思自为皇帝,不过若干年,惟与我子孙甚有关系。中国历史,王子
王孙,年深日久,无有不弱之理,是亦可虑。”
    朱曰:“儿孙自有儿孙福,何必虑及百年以后之事!若能善立家法,令其多得学问
阅历,则王子亦兴,平民子弟亦兴;
    若弃家法学问,则又从何而兴乎?”
    大总统曰:“当日提倡共和者,不知共和为何物,今日主张君主者,亦不知君主为
何物,多数人民不过有汉、唐、明、清之专制君主印于其脑中,其或百中有一只知日本
之君主,其或百中有一知德国之联邦,至于特色立宪君主,固未尝梦到也。”
    朱曰:“共和政体,华人未尝研究,君主政体,或稍知之。当辛亥革命之日,华民
醉心共和,以此口号,推翻满清。是时大总统以为君主立宪近于中国人民理想。尔典与
美使嘉乐恒亦曾主张君主立宪,即前驻京美使柔克义亦屡言之。南北讨论之时,唐绍仪
因一时之感动,未察国家万年之计,主持共和,不可谓非失策矣。”
    在列强对中国帝制问题使用压力的时候,日本是最认真的,前面已经提到日本个别
地或是联合地对袁采用压迫。当12月12日袁正式接受帝位推戴后,日本公使于13日单独
照会外交部,谴责中国政府对帝制问题的答复没有诚意,要求于15日以前给以满意的答
复。15日日置益公使偕同英、法、俄、意国公使到外交部提出第二次警告时,日使代表
各国发言,他说:“前此各国提出有关帝制问题的劝告,中国政府曾声言不遽从事,并
担保中国境内治安的完全责任。因此,日本与四国对中国决然采取监视的态度。”这是
列强联合压力,其方法是由劝告变为警告,由旁观变为监视。
    早在10月12日,袁曾派驻日公使陆宗舆以中国代表资格庆贺日皇加冕。这时为了拉
拢日本,又特派农商总长周自齐为赴日贺礼赠勋特使,代表袁颁赠日皇以大总统级的大
勋位。周的任命发表时,袁特升周为上卿以示隆重,并派专门办理对日外交的外交次长
曹汝霖以“仪同特任”待遇为副使,一切都显示对日本的关系列为最重要。北京外交部
电令驻日公使陆宗舆将中国派遣特使一事通知日本政府,预先商定特使行程,预计民国
5年1月24日可抵东京。陆宗舆和日方联络后,据悉日本政府将以亲王之礼接待中国特使。
    5年元月14日,日本驻华公使日置益在日使馆内为周特使饯行,宾主颇尽欢。不料第
二天日本公使馆忽然打电话给外交部说:接到东京急电,请周特使缓行。而陆宗舆也有
电报报告:日本外务省通知中国公使,请周特使展期成行,大勋位未便接受,因为中国
共和制度即将废止,大勋位只能陈列在博物馆中了。
    当中国派特使赴日消息刚发表,袁的新华宫中就发生了重要密件被窃事件,原来周
自齐赴日消息流传时,英、美、法、俄以及其它有关国家都十分重视这件事,认为中日
之间一定有不寻常的秘密交涉在酝酿,于是用各种方式从事特务活动,想揭穿这个谜底。
法国驻华公使康悌,通过他的华籍职员方璟生,把袁的“内廷”瞿克明收买了。瞿克明
的母亲是袁的老女佣,所以瞿自小就在袁身边,方利诱瞿克明配了一把钥匙,偷偷打开
袁的机密文件箱,把中日密约草案悄悄地偷出来交给方璟生,方拿回使馆给康悌,康悌
乃拍照收存,原件仍由瞿克明送还原处。这份密约后来不知怎的却在纽约的报纸上披露
出来。于是中日秘密交涉便公开了出来,成为国际间一件大事。这当然对袁和日本都是
严重的打击。英、美、俄、法、意五国驻华公使联合向日本内阁提出责问,日本当局大
感狼狈。
    因此,日本首相大隈在接见陆宗舆的时候,声色俱厉地斥责“中国人不能守秘密”
并拒绝接待中国特使。
    在日本拒绝接待中国特使的同时,德奥两国公使曾大肆活动,以承认帝制为中国不
加入协约国的交换条件,袁没有答应。
    日本拒绝接待中国特使周自齐,可是却对俄国特使大献殷勤,俄皇尼古拉斯也派了
特使密海也鲁维茨大公前往日本赠勋日皇,日本表示热烈欢迎。俄国特使于1月12日抵达
东京,日本天皇竟亲自到车站迎接,日本首相大隈也率领全体阁员到车站迎接。东京市
区处处飘扬着日俄两国的国旗,俄国特使下车后满脸春风,检阅仪仗队后,即乘礼车到
霞关离宫休息,东京市民数十万人屹立街头,夹道欢呼。日皇在丰明殿接见,并亲自陪
同共进午餐,同时颁赠菊花大绶章。俄国特使逗留东京期间,日本弥漫了极为浓厚的日
俄亲善空气,日本舆论亦充满了对俄国表示好感的空气,甚至说:“倘若对于俄国有利,
日本虽赌国运为之亦在所不惜。”
    日本这样大送秋波,大卖风情,自然是有目的的,日本向俄国建议:两国签立一项
密约,由日本代替俄国,维护俄国在远东的一切权益,俄国则可以抽调出驻扎远东的军
队,以调赴欧洲战场,日本同时愿意接济俄国军火和军用品。这时正是俄国在欧洲战场
上非常吃紧的时候,俄国很怕日本乘俄之危在远东搞乱子,因此双方一拍即合,立即签
订了“日俄互不侵犯协定”,同时规定:“一方在远东的领土权和特殊利益,为他一方
所承认者,如被他国侵犯,缔约国即应协商为维护此种权利及利益所应采取之态度。”
根据这个协定,日本以强暴手段在中国所夺取的权利,就可以得到俄国的承认。日本用
这一着棋来突破西方国家在中国保持均势,反对日本独占中国。
    更凶的是日俄两国还签了秘密同盟条约,这个条约规定;“如有第三国亦欲取得中
国政治上的优越权时,日俄两国应即进行协议,执行共同必要之手段;如第三国对缔约
国一方竟至宣战时,他方有武力援助之义务。”有了这个秘密同盟条约使得英日同盟就
完全失去了效用,因为英日同盟是对付帝俄的一项同盟,而现在的日俄同盟,则是对付
英美的一项同盟。
    这就是利害关系,因为利害关系,日本对中国所派的赠勋特使予以极不礼貌的拒绝,
而对俄国特使则表示超过了应有礼貌的热烈欢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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